收到你来信的时候,我正在把去年我们捡回的那只飞鸟放了出去。我舒了口气,你知道吗?飞鸟从我手中飞出去的那一刻,我已经听到了它骨子里那种空灵渴望自由的声音。
我站在阳台上不停地看来去匆匆的背影。一年的时间,突然地意识到自从你离开后,我已经能够从别人的背影里看到某种离开的苍凉。只是,一切在我看来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你是个颠沛的女子。你在信中描述我的时候,用红色的笔重重地在这句话上狠狠地划了极不规范的波浪线。我总是在每一个阴晦的日子里想象你给我写信的样子。场景是:天空是阴霾的,然后你一个人坐在北方喧嚣的火车站里不停地为我写一场以信为名义的文字。但是这仅仅是我的想象,一切与你无关,也与我们的过去无关。
这是我*一次收到你的来信。你写的字极为工整。在叙述我们一年前一起经历的事时,你在信中用了很冗长的一段文字。不可否认,这是一场很让人惊心的文字,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对这段感情,至今会有如此清晰的记忆。
你说,回来吧,离开了我,你一点也不快乐。
你说,亲爱的,再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一次吧。
我很安静的看完这封信。看完这些文字时,我淡然的笑了开来。
一年前,我们在那台旧式老彩电上粘贴我们的大头贴。你说,只要还在一起,我们的生活永远都是明媚丰盈的。
那时候我时常因为写字睡得很晚。凌晨的时候,你会打电话给我交我攒点休息。你说过的,只要能让我欢喜的,你都会尽力去做。
只是,你在这么说着说着让我习惯了你的时候,你在后面告诉我说,你遇见了自己深爱的女子,我们在一起一点也不适合。
是的,你遇见了深爱的女子。
我索性地一句话也没有说。原来,那些一直说着永远的人,彼此都是永远达不到永远的彼岸的。
后来,我看见了那个女子。她穿血红色的外套,犹如一朵热烈兀自盛开的玫瑰。你们在阳光下对我不停地微笑。我不知道,那种笑对我来说,意味的到底是抱歉还是嘲讽。
你用手搭着她肩膀说,她叫简,学舞蹈的。
你说话的时候我一言不发的看着你。那时候,我一直在想象她穿血红色的裙摆跳舞的样子。应该极为美丽吧。我在心里如此的对自己说。
*一次的印象中,她是一个比较明媚的女子。那一次,她对着我笑得极为灿烂。
你们离开的时候,我朝着你大喊说我离不开你。你是听见我因高声叫喊而明显尖锐的声音的,只是你一直都没有回头。我把手遮挡着嘴就那样站在我们三个一起相遇的地方看你们离开。一个向前,一个原地不动。我想,再过很多年,这样的场景我依旧会记得很清晰。
你们在一起日子过得很温润,这是后来旁人告诉我的。你在西安租了一套宽敞的房。白天的时候,你陪着她在这光亮的房子里跳那种漂亮的阿根廷探戈。晚上的时候,你们一起去看这个古城陈旧的城墙。这是极为甜蜜的生活,我一直都这么固执的认为。
只是后来,她离开了。而你,过着和我一样过于冷寂的生活。
她走了之后,你长久的呆在你们租下的房子里睡觉。你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听旁人说,你们一起跳舞的那片地,现在,已经彻底的堆满了一大堆烟蒂。
我想你是爱她的,就像我爱你一样。原来爱情,永远都是一件一个辜负另一个的事情。
现在,你写信告诉我说,内心深处,你其实一点也离不开我。
我拿着你的信浅浅的笑。喜欢与不喜欢,很多时候,也不过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已,就像你说你遇见了自己深爱的女子,就像你现在又说离不开我一样。喜欢一词,在你看来,也不过是一次没有方向的行走而已。失去了珍重的感情,现在突然意识性的觉得好笑。
突然的想起黄碧云在《爱在纽约》里描述的情景。女子面对求婚时跪下去的男人说:“不。因为在纽约,没有一件长久的事情。因为你对我的爱情也不长久。因为你跪下的时候,还没有其起来,你已经不爱我了。”
你也不爱我了。我知道的,在你离开一年后,你再一次给我说离不开我的时候,你其实已经早已不爱我了。你要知道,有时候我们嘴里吐出的爱情,也不过谎言罢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爱不爱你。想你的时候,我好像已经忘记了怎样难过。看完这封信,我比自己原以为的还要平静。
我不爱你了。我还爱着你。除了矛盾,我脑海里其实什么也没有。
过去的就让它才彻底的过去,现在,没有什么比彻底的放手更为实在。我所需要的,不过仅仅是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完全的抚平后,很终获得庞大的安静。我给你说过,相信时间,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真正的把你忘记。
我真的是一个颠沛而坚韧的女子。所以在历经多数有关你的劫数之后,我已经能够变得越来越强大。
后来你总给我发词句很多的温暖的短信,我没有回复。我一直都这么认为,那种回复的形式太过于弱小脆弱,所以心里明白它总有突然停下来的一天,所以就不愿意看到它残酷而颠簸的开始。
我是在把过去一一的告别。我们都要相信,该结束的,就不应坚持它的虚无存在。
我把我们一起捡回的飞鸟放回了属于它的天空。鸟掠过天空的时候,已经不再有任何眷恋鸟笼的姿态。我想,我或许就是一只飞鸟,飞出鸟笼后,很终获得了骨子里很原始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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