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漂

传单四散，出租广告，演员招聘。隔屏幕之外，见偶像明星，现实辛酸泪，一头撞南墙。来来往往，形如南飞燕，只是不知，日后能否相见。纵有梦想，扬帆起航，暴风骤雨无恙，依旧初心不忘。是那虚无缥缈，泡沫幻影般，将自己遗忘。陌生好奇，新颖吸引，激动兴奋。想来儿时电视前，惊叹不已，怎得如此神奇。诉说小人物，借夸张之手法，亦或文艺路线，喜笑参杂悲伤，却依追逐曙光。暗自埋藏，一个希望，每逢浇灌时，又可燃烧，再度未来凄凉。盘算试水，列表计划，逃出升天。恰似电影开场，手捧爆米花，静坐观看。溪水湖畔，见孩童嬉闹，微风轻拂杨柳絮，孤雁盘旋天际中。马路对岸，消瘦少年，缓步走来。背上行囊，于那年盛夏，不顾反对，无及后果，独自横漂。机位摆设，眼花缭乱，自顾紧张。头次大场面，北京剧组，大腕来袭，惹得围观众多，水泄不通。拿简历，跟前辈，混口六块牛肉面，原先五块多。找寻出租房，廉价简陋，设备不齐全，且作苦中乐趣，同是天涯人。多方调节，学习生存之道，停留久些。医院饭菜，便宜卫生，节省开销。戏后闲谈，三五相伴，诉来时感叹，支持鼓励打气。空剩哀怨，群众演员，何时是尽头，又或归家乡。走走来来往往，挥挥衣袖，招手云彩天边散。揪拽头发，拳脚殴打，摔倒在地。嘴角番茄酱，无甜味，吐出松动牙齿，忍气吞声。艰难爬行，不料棍棒加身，折断腿脚手臂，奄奄一息。人群离散，大雨倾盆，就此生，活受窝囊气。闭眼，于这冰冷人间，希望破灭。取盒饭，依栏杆处，听稀疏纷飞雨，叶落无声。又是沮丧，吹啤酒，侃大山，夜半醉倒路旁。横冲直撞，化作蚊虫舞，穿行车辆中，疯狂。十字路口，鲜血流淌，一半天堂路，一般地狱游。早已麻木，割断指尖伤痕，放任不管。一通电话，远隔万里，却觉心暖。泪人儿，哭得稀里哗啦，抱住背包。阳台边，踌躇未归，直至后半夜。不愿提及，似是房租廉价，何为梦想，仿如寒冬单衣，瑟瑟发抖。收拾行李，那时好激昂，热血满腔，空剩旧皮囊。透窗外观望，摇晃脑袋，装作呆傻。见得鸟儿枝头，欲坠落，扑棱翅膀，远方飞行。回头遥想，转手中笔，心碎未能全，四散各地。拾起，不拼接，直接丢弃。询问自己，是否悔恨往昔，作逃离。勿愿再忆，断线风筝，只得随风而逝。简短文字，苍白面庞，空洞乏味。敲击键盘文字，噼里啪啦，直至烛火燃尽，依是不知其中，旁物竟显。模糊音，潺潺水，断了情思，终是逍遥。独行天下，脚步沉重，气喘吁吁声，唯有美酒诗文，解一时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