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外公现在还可以坐在门槛上靠着墙大口大口地抽着他那自己包卷的旱烟。也许这一切都是外公那清苦的命吧。
外公得了病,具体什么病谁也不知道,只是脖子上长了一个花生粒大小像是“瘤子”的小包,摸起来硬硬的。或许当时就认为是肿瘤了,因为慢慢的这“瘤子”便从花生粒般大小变成了如核桃大小凸起于脖子。那时只要认为是肿瘤了,也就没多大希望了。当时外公是认了,也因为是穷;外公至死也未曾到过大医院做过任何检查。当时的农村,只要听说什么草药或者药材可以治疗,外公就会去寻找方子,自己找草药,把草药煎制敷在脖子上,虽说外公是认了,可他还不想这么快死,更准确的说他还不能这么早的离去。
因为他还有一个残疾的儿子,那就是我舅舅。他是不放心或许他还想看到的是舅舅可以成家。到了离去的那一刻,这也许是外公所遗憾的事了,可能到了今日外公也只能在地下叹息了。
舅舅的残疾并非就失去劳动能力,其实并说不上残疾,因为常人会的他也会。只是在说话方面不如别人讲的流利,一激动嘴巴会歪,话说的不清,但是按平常说话语速来说那是正常的。这点缺陷的罪魁祸首是他小时候打的青霉素针。
以前读小学时,上学放学我都是打外公家门口过的,那是因为爷爷家和外公家算是两隔壁,只是中间隔着一户人家。每次从外公门前经过时,外公依旧是穿着他那已经打了许多补丁的衣服坐在门槛上靠着墙大口大口地抽着自己卷的旱烟,像是在沉思着什么;而那包着草药,被草药汁浸得深黄的布带绑在外公的脖子上格外显眼。每次经过时我都会叫一声外公,每次都会不经意的打断外公的思考。
脖子上的草药也敷了有些时日了,并未见“瘤子”消退下去,看起来更严重了些,因为包裹久了,“瘤子”凸起的皮肤已经溃烂流出黄颜色的脓了,这也许是个“好现象”,脓出来了就好了,因为那是脓毒,是这“瘤子”的根。然而没过多久,外公却连水也喝不了了,拖了没几天外公流着泪悄然离去了。
舅舅瘫软在地上哭了,也许是天塌了。外婆背着消瘦的外公从爷爷家门前走过,把外公安置在了外公的老房子里,外婆托了人打电话叫回了在外的子女及孙子,对他们说我外公走了,走时哭了,可一句话也未能说出。也许没有人知道外公要说什么,或许所有人都知道。毕竟外公病了之后念叨很多的就是他的小儿子,我的舅舅。
外公哭了,外公那时的心里是很矛盾的吧,但肯定不是害怕死神会把他带走,而是他很好所害怕,所愧疚的是舅舅以后的生活。
外公的丧事简简单单的了去了,很安静,像他离去那个夜晚一样安静,没有所谓的丧乐哀悼,只是悄无声息的走了,只有子女点上的几柱香,正如他清苦的一生。
想想外公生前未生病时为我用竹子做的空气枪,不由得让我怀念起外公生前也是无比疼爱我的。现在我学了医,外公的病也许就是“颈淋巴结瘤”,外公也许是饿死的,是瘤子太大了,压迫了食道,并不是吃不下,没胃口;而是根本就咽不下去了,话也因此不能说了。
外公哭了,十多年了,他现在也还是有遗憾的,但至少他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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