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叨的父亲(散文)
6月20日,是6月的第三个礼拜日,是父亲节。早上一起来,就热气逼人,那轮太阳艳得人不敢去看。
“你回家不?”妻子问,“打个电话就行了,这么热的天。”
“我回去,不能让父亲失望。”我说。
母亲节,我回家了;父亲节,我不回能行吗?更何况我那时向父亲作出承诺,父亲节时我回家看望他。父母都老了,反而像个孩子,需要儿女的呵护、关爱,也需要感情上的平衡。
家里的电话打通了,是父亲接的。
“爸,我今天回家。”
“好,你回来吧!”
父亲现在非常希望我回家,母亲有时还阻挡,可父亲绝不。这一点,与多年前相比,父母的态度刚好相反。
买了一个西瓜、几斤荔枝,我独自骑电动摩托上路了。
到了乡下家里,父亲不在,只有母亲在。母亲坐在门廊里,依然在做针线活。过了会儿,父亲回到了家里。
父亲看到我,坐在我身边,又说东,又说西,没完没了。如果是多年前,我会厌烦的,可我现在不了,随他去说吧。管我爱听不爱听,我都在听。
吃午饭时,我告诉了父亲我回家的缘由,父亲说他当然知道。
吃过老娘做的家常饭,我离开厨房,躺在大房的席梦思床上休息。过会儿,父母也回到大房休息。父母的火炕与我的席梦思床相对,相隔六七米,中间并无隔挡。
母亲躺下了。父亲坐在炕沿上,又说开了,很兴奋。
“老三,我早上一大早就起来,去前村拉水。这几天天旱,用水量大,前村的人一接水,咱后村就没水。”父亲说。
这是我知道的情形,每年夏季的自来水供应都这样。
“早上拉水后,我去地里拾麦穗,拾了满满一担笼。到了半下午,我去浇地,用早上拉的水。那一桶子水还在架子车上放着呢。咱家果园里种了一行子玉米,要浇水。咱家种得早,苗都出来了,别人家还没出来。”父亲说。
父亲的这些话,早上一见到我,他就说过了,他似乎忘记了。
母亲终于发话了:“你都70多岁的人了,别伤了自己。你咋这么争呢?”
父亲是闲不住的。本来家里的地都转让给了别人,可他闲得生病,又要回了半亩。
“你这人阿,我能干,说明我身体好。我再干不动了,就完了。”父亲埋怨母亲道。
父亲很勤劳,这一点,村里的人都认同。
父亲接着说:“前几天,我给小玲介绍了一个对象,那男娃是咱邻村的。两个人一见面,都高兴得很;双方的家里人,也都满意。我看能成。”然后他细说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男方家的显赫背景。
“你说这些干啥吗?老三能知道你说谁吗?你现在咋这么唠叨呢?还说我呢?”母亲说,“让老三好好歇一会儿吧!”
母亲说得对,我听不明白其中的人物关系。
“没关系,你说吧!我在听。”我说。
听到母亲的抱怨,父亲下了炕沿,坐在了我的床头,继续他的话题。
又说了半天,父亲忽然站了起来,神秘地问:“老三,上次我给你说的话,你做了吗?等下次打电话,我还要给小红说呢。”小红是我的妹妹,在外地工作。
“什么话?”
“入党的事。”
“我找党委书记谈过,他让我写份入党申请书交给党支部书记。”
“这事要抓紧。不入党怎么行呢?你看,你二哥是党员,光辉是党员,园园是党员,人家还比你小。——你一个月挣多钱?”
“四五千元。”
“你看,你挣这么多钱,党对你多好。你不入党,就是对党不忠。”
父亲的道理很朴素,我只有洗耳恭听,认真履行。我几乎每次回家,父亲都要提到入党的事。
半下午到了,父亲说他要去拉水浇地,我便帮他推架子车。
父亲年纪大了,在我面前话多了,这是我意识到的。可像今天这么多言,还是*一次。为了说话,他连午睡都放弃了。
这也许与父亲节有关。我给母亲过过生日、母亲节,可给父亲没有正式过过一次节日。父亲今天高兴了,他可以扬眉吐气了,他感觉自己同样受到了儿子的重视。
我想,孝敬老人,既要满足他们的物质需求,也要满足他们的精神需求。
但愿天下老人物质富有,精神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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